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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人孤独 ---读白燕升《大幕拉开》有感
作者:管理员    发布于:2018-01-24 16:21:44    文字:【】【】【

读燕升兄的新书《大幕拉开》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从北京一路南行到上海,我整整哭了一路,擦眼泪用了整整两包面巾纸。从北京到长春的飞机上,我哭湿了整整一块厚厚的手绢。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大姐关切地问我,没事吧老弟?最近的一次是从济南飞桂林的飞机上,为了怕影响别人我提前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前几次还是有所克制,这一次是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回。

有几次不敢再读这本书,是怕触碰到心灵深处的那根弦。我也一度怀疑,下一次读还会哭吗?而事实是每次都是不能自已。

 

读完《大幕拉开》,发现我和燕升兄有着太多的相似:

我们都曾经被邻居讥笑为不干活的“少爷”。

我们都曾经因为追求艺术而被人怀疑是神经病。

我们都曾经在学校做过广播员。

我们都曾经为了拜师而“程门立雪”。

我们都曾经强颜欢笑去安慰另一颗更脆弱的灵魂。

我们都爱好戏曲。

我们都有一双儿女。

我们都曾悲壮离职,拓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我们都曾经一样的自卑和自负。

我们都一样为了情怀和使命不计代价。

 

 

当我看到他父亲阻止他唱戏考戏校的时候我哭了,因为当年母亲也曾动用“武力”阻止我练书法。我理解他当时的无助、委屈和愤怒。 当时的我们因为读不懂父母对我们的爱而纠结过、愤怒过、恼恨过,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他们家捡来的。然而今天回想起来,又满满的都是爱,都是愧疚,都是眼泪。

 

当我读到他母亲肺癌去世的情节的时候,我哭了,因为我的母亲也是肺癌去世。也同样经历了那沉重纠结的一年半的煎熬。“妈妈走了,我就是没有妈的孩子了。”读到这里能不落泪吗?

1988年的寒假,燕升兄大学放假回到家,之前母亲已经去世,当他迈进大门口隔着窗户玻璃看见了等待他回家的父亲和姐姐时,“爸爸”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一股滚烫的热流哽噎了他的喉咙,热泪夺眶而出。而我也曾在母亲去世后进了家门下意识地喊:娘!当意识到娘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泪流不止。我们亏欠了我们的母亲太多太多。在吃糠咽菜时有母亲陪伴呵护,在发烧感冒时有母亲体贴照顾,听多了妈妈的谎言,看多了母亲的辛劳,母亲包容了我们太多的无知和任性,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在我们成功了之后,她却没能分享我们的成功与喜悦。2008年清明,三岁的白果在爷爷奶奶坟前那深深的一跪,落泪不只是白燕升,还有读到这里的我。

 

燕升兄从河北来到中央电视台,人家宿舍分完了,他只能住在地下室,来送他的人不理解。当我读到他一个人独自徜徉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的街头的时候,我哭了。因为我也曾有过一样的客走他乡前途未卜的茫然与孤独。

很长一段时间,他挣扎在生存的夹缝中,徘徊在矛盾的煎熬里,茫然而孤独,表面的顺从难掩内心的不甘。正是随后的一次次蔑视给了他反推动力,让他在功利人格和人生价值的选择上没有明哲保身随波逐流,尽管举步维艰荆棘丛生。

蔑视刺激了他成长,质疑坚定了他的方向。

我又何尝不是?

 

当我读到他面对妻子的病痛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哭了。

当我读到他为了缓解妻子的压力,强作欢颜报喜不报忧的时候,我哭了。因为我的妻子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你每次带回来的都是好消息。

当我读到他为了给妻子一个好的治疗,拼命到处走穴的时候,我哭了。

当我读到他走穴回来,看到台里领导,心里像做贼似的时候,我哭了。

 

当我读到他离开央视后的怅然若失的焦虑时,我哭了。

当我读到他离开央视后一度不知如何面对家人,尤其是女儿的时候,我哭了。

他唤醒了当年我离开教书六年的泊头师范时的所有记忆。只不过白燕升是功成名就时的退守,而我是前途未卜的逡巡。

 

我们有着太多相似的心路历程。我们都曾经面对同样的迷茫、同样的苦难、同样的凄楚、同样的煎熬、同样的无助、同样的抗争、同样的挣扎、同样的奋起、甚至同样的非议和同样的不理解。同样体会了人情的冷暖和世态的炎凉。辉煌的时候朋友们认识了你,落难的时候你才知道谁是朋友。这一切让我们看清楚了人心,看清楚了人性,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更看清楚了自己。燕升兄说:“每个人都充满了九九八十一难,跌宕起伏遍地荆棘,好似西去的漫漫黄沙,每个人的内心和外界都有妖魔鬼怪缠绕,某种意义上说,每个人都是取经人,当你战胜了一切内忧外患后,你才发现真经就在你心里,而佛不过就是你自己。”

所幸的是灾难没有使我们变得残忍,冷漠。而是更珍惜人间的真情,更坚守自己的真诚。

 

燕升兄离开央视的时候,一定会被别人不理解。

孔子说:“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更多的人在徘徊,彷徨,踟蹰之后,选择了向利益低头。而白燕升选择的是遵从自己的心灵。他能拿得起,他能放得下。他清醒地知道:我是谁?我想成为谁?我怎样成为谁?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必须干什么?我想要什么?我有什么?我必须放弃什么?

当真遇到假,当善遇到恶,当美遇到丑,往往是真善美遭到践踏,遭到蹂躏,遭到欺凌。王蒙先生说:“考验一个人是否老练是否成熟的标准就是看他分辨恶和对付恶的能力。”然而敌人对我们最大的伤害不是肉体也不是精神,而是你被敌人变得凶残,变得冷血,变得麻木,变得暴力,变得焦躁,变得不可理喻。燕升兄不善于与天斗其乐无穷,也不善于与地斗其乐无穷,更不善于与人斗其乐无穷,人生有限,燕升兄选择了绕道而行。放弃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

其实恶是善的一部分,没有恶就没有善,没有善也就没有恶。恶化成了白燕升背后深深的背景,更加映衬出了白燕升骨子里的贵气与纯粹。

大幕拉开,我看到的是一颗不屈而真诚的灵魂。因为不屈,所以坚韧;因为真诚,所以动人。

他是一面镜子,在烛照我前行的路。他是一面镜子,照见了我的苟且、懦弱、虚伪、贪婪、自私和懒惰。

他对孩子的无微不至,让我学会了耐心,学会了爱。

他给女儿起的68个名字让我彻底汗颜。

他对妻子的无微不至,创造了医学上罕见的奇迹,让我找到了差距。

他对戏曲的痴迷和坚守,对戏曲深入骨髓的热爱,对各剧种身体力行的演绎,环视宇内无人能出其右。

莫言先生说:“燕升是听着河北梆子长大的。他的性格里有英雄般的骨气,又有赤子般的真情。他不谄上,不阿贵,敢于坚持真理,嫉恶如仇,是一条痛快淋漓的汉子。我个人认为,燕升是上天为我们准备好了的戏曲主持人。”

 

好多人因为喜欢戏曲而喜欢上白燕升,也有好多人是因为喜欢白燕升而喜欢上戏曲。他是迄今为止最好的戏曲节目主持人。

 

燕升兄平时与人交往是大家公认的随和,但是一遇到艺术立马就像变了一个人,在艺术问题上他不会妥协、马虎、姑息、苟且。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伤害到了好多人,包括我。第一次跟燕升兄认识,我把我在长安大戏院演出的视频发给他指导,他仔细听完,没有给出我所期待的嘉许和鼓励而是直奔要害,指出了其中的问题。确实让我好不舒服。这种直接坦诚正是燕升兄的可贵之处从那一刻起我认定此人一定能成为我灵魂层面的良师益友。白岩松说:“燕升眼里还有非常可贵的清纯。”同学们也说,白燕升这么多年没有变。岁月这把杀猪刀没有把他变得世故、老到、城府、圆融、不阴不阳、老奸巨猾,深藏不露。

这个世界会因为你的简单而变得简单,也会因为你的复杂而变得复杂。燕升兄的简单使他净化了自己,也净化了圈子,也缩小了圈子,同时也提高了效率。

 

燕升兄是清醒的,他选择了一条寂寞之路,他选择了在冷门品种里慢慢加温,而不是在热门的品种里翻滚沸腾。他经常在各大高校之间游走讲学,他从艺术切入,讲到艺术与审美,艺术与科学的关系;他从爱入手,讲到了相由心生,明心见性,讲到了刹那永恒,功不唐捐;他从责任开端讲到了继承与发展,理想与现实以及艺术家的孤独。

戏曲成就了白燕升!白燕升也成就了戏曲!

他代言的是戏曲,更是自己的心。因为他与戏曲已经不分彼此。他是把自己的心以戏曲为载体呈现给这个世界,让人快乐、让人警醒、让人深思、让人感动,让人传递爱和温暖、希望和正义。让更多的人感受戏曲之美,感受戏曲之真,感受戏曲之情,感受戏曲之用。让心灵放飞,让生命绽放。

燕升兄经常开玩笑地说:“中央电视台不缺任何一个主持人,我也不是中央电视台多有名的主持人,但是要找我这么一个主持人也不容易。谁也复制不了谁,我不争第一,但要活成唯一。”自卑和自负一直纠缠在白燕升的内心,他一直以来都很少跟人比,他一直在跟自己比,他没有沉浸在过去中,他对过去不满意。每一次录制完了节目,他所思考的都是如果换一种方式是不是会效果更好一些。每一次出镜的他在别人看起来都是纵横捭阖自在大气,而其实他面对镜头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他跟我说:“他从不揣度别人想听到什么,想看到什么,每一次他都是想力所能及地做到最好,努力到无能为力,所以他心事很重,老是放不下。”

《中国国家天文》杂志新媒体主编访谈燕升兄后的评语:作为中国传统艺术在电视舞台的代言人,白燕升既有对宇宙的敬畏,也有对人对生命以及传统的敬畏。

 

十年前我读《孔子传》读到“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的时候,我泪流满面。八年前读到梁漱溟先生的“吾曹不出,如苍生何?”的时候,我泪流满面。今天我读到《大幕拉开》,走进燕升兄灵魂的时候,我又一次泪流满面。

白燕升告诉你生活不只是物质和欲望,还有戏曲、诗意和远方。麻木在这个充满利益的世界里的我们,需要经常读读白燕升的《大幕拉开》,好唤醒我们的灵魂,唤醒我们的爱。

世界需要责任和担当。世界需要情怀和使命。

还好我们有戏曲,还好我们有白燕升。

 白燕升


河北沧州黄骅人
1991年毕业于河北大学中文系

 知名媒体人

“金话筒”奖得主

原央视主持人 制片人

山西省旅游形象大使

河北省青年文化大使

著有《冷门里,有戏》《那些角儿》《大幕拉开》等作品.

作为中国戏曲艺术在电视舞台上的代言人,他走进了清华大学、武汉大学、中山大学、厦门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大学、澳门大学、墨尔本大学等200多所海内外高校,其中被30多所高校聘为客座教授,并被誉为“传播中华瑰宝的杰出使者”.

 

作者:田一可

 
 
脚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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